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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11/5 8:4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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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欢端午节,它承载了我童年时最幸福的记忆。

我的故乡在长白山尾脉的本溪山区,这里很多的生活习惯还保持着满族人的习俗,端午节与中原地带略有差异,风俗独特。

端午节是五月初五,我们那里把端午节称为“五月节”。小时候整天是清汤寡水、粗茶淡饭,清明节吃完“豆面折子”后,大人孩子最期待的便是“五月节”。

“五月节”是北方一年中最好的季节,草木生发,万物欣欣向荣。物质匮乏时代的“五月节”却充满了仪式感。

“五月节”是鸡蛋、鸭蛋的盛宴。

“五月节”这天我们满族人最重要的食物是鸡蛋、咸鸭蛋、鹅蛋。小时候没有吃过粽子,吃粽子最初是汉族人的习俗。

在大家普遍都不富裕的时代,偶尔能吃点炒鸡蛋都是极大的改善。但是“五月节”这天可不同,家家都提前攒了很多鸡蛋、鸭蛋,偶尔甚至还有鹅蛋这种上等好物,没有腌制的鹅蛋晶莹剔透,哪舍得吃!

端午的早上妈妈煮好一大盆鸡蛋咸鸭蛋,端上桌子,虽然我们平时吃的不好,但是兄弟姊妹在好吃的面前都很谦让,妈妈就给我们分好,一人几个鸡蛋几个咸鸭蛋。每个人负责保留自己的那一份。我常常不舍得吃,分给自己的咸鸭蛋放好久才一点点吃掉,以至于现在妈妈还常惦记要从本溪要给我邮寄咸鸭蛋,就因为常常想到我小时候不舍得吃的样子。

除了鸡蛋鸭蛋,端午节这天家家包饺子,家乡有句话:“舒服不如倒着,好吃不如饺子”,饺子在节日里扮演着重要角色。

“五月节”是带着露珠的艾蒿的清香。

我们老家是隶属长白山山区,山里人最熟悉也最有感情的是各种蒿草树木,端午的早晨,爸爸早早的出发,到山里去采集艾蒿,要赶在太阳未出时,采来一大捆艾蒿,蒿草的清香,闻了还想闻。爸爸把采来的艾蒿等距离的遍插在房檐下。别人家的房檐下也是一排新鲜的艾蒿,甚是好看。

“五月节”是绚丽的五彩线涂抹的色彩。

“五月节”里的五彩线比天上的彩虹还美,孩子们的五彩线不是买来的,是妈妈把自己线盒里的彩色绣花线:红黄蓝绿紫等选出五个颜色,撵成一股,在我们还在睡梦里,也是在太阳未出之前,给每个孩子两个手脖、两个脚脖都系上。等我有了孩子后,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给他系五彩线。一定在孩子未醒、太阳未升起的清晨,把五彩线系在孩子嫩嫩的手脖、脚脖上。这条小小的端午彩线,把过去、现在和将来都连在一起,把爱连在一起。这种对传统的传承,一直使我觉得浪漫美好。

“五月节”是芰芰草、马蹄叶染红的小指甲。

“五月节”的时候,各种草木都很葱茏,在“五月节”的前两天,女孩子们便到山里去采芰芰草,把其根部加白矾一起捣碎,再采来柔软的马蹄叶,“五月节”头天晚上睡觉前妈妈把捣成糊状的芰芰草的泥摊在我们女孩子的手、脚的指甲上,用马蹄叶包好,早上醒来,指甲就红红的了,经常把指甲周围的肉都染红了。一段时间后肉上的红色自然洗掉,只剩下红红的指甲,真是漂亮。

我至今头脑中还有芰芰草和马蹄叶的清晰模样,但是不知它们的学名,有几十年没有在端午节回到老家,也难以拍到它们的实物图片。在网上查到一位植物学者的研究结论:东北长白山和大小兴安岭地区的这种水边植物,学名叫水金凤,我不知对不对。而童年时的马蹄叶是爬藤类植物,常绕着篱笆杖生长,与百度上的马蹄叶也不是一种植物。我多么渴望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。

我来到大连生活30多年了,端午节吃各种粽子,但是内心却觉得离我的“五月节”越来越远了。

昨天是端午的前一天,我的堂哥从沈阳来大连做一个工程,他给我带来一些好吃的,我们一起去游滨海路。我们到了燕窝岭,在山间海岸漫步,两人一直在回忆小时候端午节吃什么,我们都记不清当时每个人分到几个鸡蛋鸭蛋,堂哥打电话给我在本溪的姐姐求证,也没有得到答案。

我确实记不得我分到的鸡蛋鸭蛋的数量了,堂哥说他自己大概分到7个左右,并说当时他最羡慕的是一个爸爸当大队长的男孩子,那个男孩子家里每个人能分到14个各种蛋。

我们在聊天的途中看到了好多毛樱桃,这也是我们小时候在杏成熟前春天里唯一的“水果”,堂哥说“五月节”是开吃毛樱桃的时节,那时候我家房后有一大簇毛樱桃,他常到我家来吃,这我也不记得了。

回忆起来童年,就如吃眼前的毛樱桃,真是又酸又甜,等有机会回故乡,一定去采撷芰芰草和马蹄叶,把我的指甲染回到漂亮的、绚丽的童年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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